许多人是在梅艳芳去世时,领教到癌症的威力的。年12月30日,她40岁,死于宫颈癌。

三年后,这串信息因HPV疫苗的问世,少了点震慑力。但死亡名单还在变长。

年,王均瑶,肠癌。年,傅彪,肝癌。年,杨德昌,结肠癌。年,沈殿霞,胆管癌。年,罗京,淋巴癌。年,姚贝娜,乳腺癌。年,李咏,癌症(类别未知)。年,吴孟达,肝癌。就在最近,年3月28日,廖启智,胃癌。

癌症无视才华与财富。即便知晓它的不可阻挡,其发生概率之高仍使人吃惊。

世界卫生组织下属的国际癌症研究机构,公布了最新数据,年全球新增癌症病例约万,死亡人数约万;全球每五个人中就有一人会在一生之中罹患癌症;每8名男性和每11名女性之中,就有一人会因癌症去世。

癌症成了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如果不是我,也会有相识的人与之交锋。我们都不应做无准备之人。

一、我们自以为早就了解了癌症,实质是在“盲人摸象”

癌症的英文单词“cancer”,有一个遥远的起源,古希腊语“carcinos”。

它的原意是螃蟹,古希腊医师希波克拉底用它来形容肿瘤,大约与他眼见的事实有关——肿瘤向四周扩散时,看上去与张牙舞爪的螃蟹的确有些相似。

但尽管这只“螃蟹”相伴人类数千年,直到科学家借着显微镜,发现细胞的奥秘时,关于它的谜团似乎才骤然解开。

“每个细胞都来自另一个(预先存在的)细胞”,19世纪中叶,德国病理学家鲁道夫·魏尔肖强调道。依照这个逻辑,癌细胞不可能凭空产生,它们一定来自最初并未癌变的正常细胞。

那就想办法将这些变坏的细胞铲除干净吧。

手术刀是最触手可及的工具。随着麻醉与消毒手段的完善,19世纪末,癌症手术的黄金时期到来了。

被誉为“美国现代外科手术之父”的威廉·霍尔斯特德,是这一时期的核心人物。他用一双巧手创建了“根治术”,认为更多的切除意味着更多的治愈。

他描绘了乳腺癌的发展路径——癌细胞从乳房开始,沿着离心方向有序地扩散——如果手术范围扩大到足够大,癌症就能被清除,而许多患者之所以无法被治愈,是因为他们的外科医生不够努力。

“霍尔斯特德写道:‘患者是一位年轻小姐,我真不愿意毁坏她的外形。’在这幅版画中,霍尔斯特德刻画了一位理想化的病人。然而,真正的乳腺癌患者往往是长有大肿瘤的老年妇女,这种激进的攻击性手术远远超出了她们的承受能力。”(来自《众病之王》,图片来源:wikipedia)

但尽管霍尔斯特德的手术刀从胸部划至腋下,在一些病患的体内,癌症仍会在全新的部位出现。

以事后的眼光看,这种与预设相悖的异常现象,其实是更新癌症认知的一次机会。但它在外科医生们埋头苦干的过程中,滑走了。

差不多在同一时期发展起来的另一种治疗方法——放疗,一度创造了新的生机。但放射线虽能抵达外科医生力所不能及之处,仍无力改变一个事实:如果癌细胞已经扩散,X光机的持续照射将是一种徒劳。更残酷的是,它的毒性摧毁了早期的操作者,创立放疗法的埃米尔·格拉布付出的代价是,失去手、前臂和上唇。

人类对癌症的恐惧,和与它的交手时长对比,是那么地不相称。多年前,古埃及医师在莎草纸上就曾记录过癌症,但谈及治疗,只有简洁明了的一句“没有治疗方法”。

“没有治疗方法”,像是一个预言,也像是一句诅咒。或许需要召唤出更强大的力量,才能破除它。

古埃及的《艾德温·史密斯纸草文稿》,是人类史上第一部关于创伤的外科医学著作,对癌症最早的医学描述也出现在其中。(图片来源:wikipedia)

20世纪60年代末,时机到来。年夏天,阿波罗11号宇宙飞船成功发射,美国宇航员尼尔·阿姆斯特朗与巴兹·奥尔德林的双脚踏上了月球表面。一种所向披靡的科学信仰,在美国社会升起。如果科学与政府的紧密合作,可以开启探索外太空的新篇章,是否意味着,“内太空”(InnerSpace)探索的新时代也会随之到来?

年12月,“现代化疗之父”西德尼·法伯和慈善家玛丽·斯拉克联手,在《华盛顿邮报》和《纽约时报》上刊登了整版广告,用加粗的无衬线字体和成团的癌细胞,打出了醒目的标题:“尼克松先生:您能治愈癌症(Mr.Nixon:Youcancurecancer)”。

占据了三分之二版面的标题下方,是几段游说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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