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传闻:天地之大、无边无际;凡人世界,世家如林;崇岭群山、仙道宗门;域外古地、奇境秘藏;神洲之外,异界玄门。

然人有寿元、百年为限,能踏遍天地者,寥寥无几,三界之内,唯“仙”可超脱生死、跳出五行,周游环宇。

仙有无边法,能飞天、可遁地,力颠山,意倒海,须弥之间,神行万里,又或羽化飞升、破尽苍穹,掌御轮回、永生不死。

……

汴京的大雪下了整整足月,雪积如丘、万里冰封,飘扬的雪花宛若硕大的鹅毛,将奢华的秦家大宅装点的银装素裹……

尽管隆冬的气候格外的严酷,座落在汴京中的秦家,却是挂起了大红的灯笼,自大宅深处一直延伸到宅门之外,火红的连成一线,宛若一条赤焰蛟龙围实了秦家大宅。

豪门高堂、歌舞升平。

今日,是汴京城秦家家主秦一绝六十寿诞之日,时近午时,争相往来的宾客从山脚络绎不绝涌进了秦家大宅,一直到傍晚,仍门庭若市。

汴京乃是赵国不起眼的小县城之一,处于赵国极北苦寒之地。

秦家是修真国度中众多修真世家之一,也是汴京城内货真价实的土皇帝。

……

“废物,父亲正在招待各位仙长,没有时间见你,滚回去吧。”

秦烈紧紧的拥着怀中的红木匣子,小手冻的通红发硬,秀气的小脸上结成了一层雪白的霜挂,寒色孤暮、悲风四野,台阶栏杆上的冰层足有寸许之厚,却不如面前傲慢青年的一声回绝更让他冰凉刺骨。

“九哥,让我见见父亲吧,我已经三年没有跟父亲说过一句话了。”秦烈悲怆的祈求,瘦弱的身板不停的哆嗦着。

然而傲慢青年却没有被秦烈的凄惨所打动,接下来的回应更是犹如锋利的针刺,将秦烈的自尊虐的千疮百孔。

“就你这个废物?哼,我秦家素来以强称尊,父亲子嗣十余众,哪个像你,修炼了十几年,仍旧停留在灵虚一层,你有什么资格见父亲,今日是父亲六十寿诞,别在众宾客面前丢人,赶紧滚。”

青年说罢,扬起一脚,不见怎样用力,秦烈感觉到一股无可匹敌的凌厉气势。

眼看着就要被踢下台阶,这时,一个拳头大小的火球,神奇般的出现在秦烈的面前,重重的将青年的脚击退了回去:“老九,都是兄弟,有必要动手吗?”

啪!

青年顿时噔噔噔向后急退三步,脸色骤然一变,刚要发火,见到来人,马上换了一副表情,献媚道:“二哥,您可回来了,父亲和众仙长在里面正等你呢?”

看到来人的样貌,秦烈的脸上升起了一抹感激和羡慕,这是一个魁梧的汉子,身躯像高山那般雄壮、眼眸如明日那般耀眼,一身正气,从小到大都是秦烈的偶像,虽然他的年纪比自己大了整整十几岁,但他从来没有像别的兄弟姐妹那样给自己脸色看,反而在他不忙的时候,还会去自己那处无人问津的小院跟自己这个差了整整二十岁的小弟聊聊汴京城外的奇人趣事。

他是秦烈的二哥,秦风。

“别怕,有我。”秦风刚毅的神情闪过一抹温和,转而看向傲慢青年时,又升起一股怒意:“老九,警告你多少次,不要欺负十三,你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吗?”

名为秦玉的青年同样是秦家子嗣,区别在于,他是秦一绝第九个儿子,比秦烈大不了几岁。

饶是如此,他的修为也远在秦烈之上,已达灵虚期第三层的境界了。

不过比起第六层的秦风,他还是有很大差距的,故而听到秦风的怒斥,秦玉忍不住从心底打了个寒战,连忙低下了头道:“二哥息怒,小弟知错了。”

“知错就要改,再让我看见你欺负小烈,我扒了你的皮,给我滚。”

秦风丝毫没有原谅秦玉的意思,冷言间将之喝退。

秦玉不敢多言,转身间向秦烈甩去一个恶毒的眼神,跟着一路小跑逃下了台阶。

秦玉走后,秦风的脸色方才有所缓和,看到秦烈身上只披着一件单薄的披风,不假思索的脱下了身上的裘绒大氅,给秦烈披在了身上,同时从他的手里接下了红木匣子,问道:“盒子里是给父亲的寿礼?”

秦烈点了点头。

秦风叹了口气,安慰道:“父亲大寿的时候需要款待各路仙长,不见你也是正常的,寿礼我给你带进去,一定送到父亲手上,你先下去吃点东西吧,外面冷,你身子弱,别冻着。”

秦烈倔强了抬起了头,满腔的委屈萦绕在心头,看着无情世家中唯一一个关心自己的二哥,终于忍不住张开了已近僵硬的口。

“二哥,父亲是不是忘记我这个儿子了?”

秦风虎躯为之一颤,沉默良久之后,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安慰道:“怎么会呢?父亲事太多了,一时疏忽,别多想。”

“真的?”秦烈的脸色并没有因为二哥的劝慰有些缓和,反而露出了一丝苦涩,生父亲子,什么样的事能让父亲整整三年不看自己一眼,不跟自己说一句话?

看着秦烈颤抖转过身去,眼角闪过一丝不忍,旋即似乎想起了什么,叫住正欲离开的秦烈道:“小烈。”

“二哥?”秦烈转过身。

秦风从台阶上走下来,满是关爱道:“你今年十六了吧,按照秦家历来的规矩,年满十六的秦家儿郎可以自立门户了,当然,在这之前,家族会对秦家儿郎的能力考验一段时间,我已经与父亲说过,三个月后,让你去秦家的药庐帮忙,熟悉一下秦家的生意。”

秦烈微微一怔:“药庐?那不是五房一直打理的地方吗?”

秦风言道:“是就是,难不成他们还敢给你脸色看,既然父亲都同意了,放心大胆的去,别怕,一切有我。”

修真世家的男儿十六岁就算成年,成年之后如若没有特别出众的天赋,都必须去家族中打理生意,说是好听的是自立门户,其实就是家族对他不报任何期望了,而站在秦风的角度,则是想让他日后有个生计。

秦家在汴京的产业很多,只要能拿住一个,日后吃喝不愁。

“哦,那好吧。”秦烈兴致不高,其实他心里很清楚,秦风这样的安排几乎已经断绝了他再修真的念头。

虽不情愿,秦烈还是点了点头应下,失神落魄的离开了……

小烈,何苦呢,别怪父亲,要怪就怪自己生在这个无情的修真世家吧。

……

苍茫雪夜,秦烈拖着疲惫、冰冷的身体心神恍惚的走向西院。

西院是秦家的后院,每逢秦一绝寿诞之时,西院都会摆下宴席,供给秦家子弟享用。

修真世家,院大规森,不是随便哪个儿女,都有资格坐在正屋中陪着秦一绝款待宾客的。

“秦烈?这个废物又去正屋献寿礼了?”

“明摆着的嘛,每年他都厚着脸皮要去,他也不想想,就凭他那资质,父亲怎么可能见他。”

“哼,偏偏每年这个时候都出来给秦家丢人,我们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兄弟。”

“……”

绝情冰冷的话语从西院落的宴会厅里无比清晰的传出来,冷血的加诸了寒风的刻薄,持续的摧残着弱不经风的少年。

站在宴会厅的门前,望着一张张或讥笑、或厌烦、或无视的面孔,秦烈摇了摇头,终是没有迈进那只重修为、隔绝了亲情的门坎。

回到了居所的秦烈缩在墙角,整个世界仿佛变得黯淡了起来,哪怕屋内炉火再旺,也暖不了他那十年来不断受到摧残的心。

“又是三年,整整三年,不能在境界上寻求进步,父亲就永远不会正眼看我,难道没有灵根,就真的不能修真吗?”

盘膝坐好,秦烈一如每年寿宴被拒之门外以后,回来继续修炼《紫阳诀》。

秦烈所处的世界,是修真的世界,也是没有人情冷暖的世界。

这个世界的人注重的只有实力、修为。

秦家是虽是三流世家,可家族中上上下下,除去一般的苦役劳奴,基本上都是修真人士。

秦家子弟,更是以此为荣。

做为秦家子弟,三岁可阅读本族修真心法《紫阳诀》,用三年时间悟出其中诀窍,并努力锻炼身体,六岁时,便可修习行功运气的法门。

一般的秦家子弟,多则三年,少则一年,可聚气而成,达到修真第一境:灵虚期一层。

修真境界,共分九等:灵虚、归真、丹阳、婴府、幽玄、阳神、洞天、羽化、飞升……

每一等级又分为七层四境。

所谓七层四境,乃是修真的具体格局!

一、二层,为前期。

三、四层,为中期。

五、六层,为后期。

七层,大圆满。

修真的好处,不一而足,可强身健体、延长寿元,达到一定境界,还能翻云覆雨、颠山倒海,甚至可求长生不老。

故而人人趋之若鹜,以能修练成仙为荣。

然则,修真也分人,有的人天赋异秉,修练起来,可顺风顺水、事半功倍。反之,像秦烈这种,近十年的时间都花在了如何从灵虚一层突破为第二层,旁人已经修炼到第二层、第三层,甚至第四层、第五层的境界,可他,还是第一层最低级的修真者,便是人人称道的修真废材。

天壤之别。

尽管知道自己的先天不足,秦烈从来没有放弃过,一次次的运转灵气,一次次受到灵气扩张经脉产生的痛苦,一次次想要放弃,一次次又坚定的坚持下来,对于一个从六岁便开始被家族兄弟排挤的小家伙来说,能坚持到现在,已经不是勇气,而是一种奇迹了。

天色渐渐凉了,在经过漫长的修炼之后,秦烈的身体又一次的达到了极限,昏昏沉沉的栽倒在冰冷的床铺上睡着了。

然而这一次却与过去的十年不同,就在他睡着后时候,佩戴在胸前长达十年的一块如血色般朱红的玉佩,啪的一声碎裂开来。

那是多年前他在后山玩耍的时候,在山中老林的一个石洞中捡来的玉佩,自小便没了娘亲的秦烈被人视作修真废材,不受父亲重视,根本没有什么值得珍惜的玩物,所以这枚玉佩一直被秦烈视为宝物,贴身佩戴了多年。

已经燃尽了炉火的冰冷小屋里,顿时亮起了一道璀璨以极的金光,从碎裂的玉佩中喷薄了出来。

嗖!

金光无比神奇的从秦烈的胸前激射出来,停留在了他的身体上方。

接着……

嗖!嗖!嗖!嗖!

整整二十七道金光相继出现,与第一道金光组成了一个圆阵,缓缓的流转了起来。

刹那间,小屋里金光弥漫,光芒刺眼,二十八道金光就像二十八颗金色的星星,在体内整整转了数十圈,最后化成一条金色的虹带,一口气钻进了秦烈的胸膛。

光芒散去,小屋里恢复了往昔的平静,然而秦烈却被一团金光紧紧裹住……

“啊……这一觉睡的真舒服,什么时辰了,该起来修炼了。”

旭日之初,明媚的日光从窗户外面直射进来,透过密实的窗棂,带来了丝丝的暖意。

宿夜的笙歌散尽,外面传来家丁杂役打扫的声音,可这些秦烈都像往日那样直接无视掉了。

在这个无情的家里,他唯一要做的事始终只有一件,那就是修炼。

睡了一夜精神饱满,心情不像昨日那般低落,秦烈继续展开修行。

然而这次,就在他运起紫阳诀心法,施展内视术观察自己的紫府丹田经历了一夜的修炼有多少增长时,他忽然发现,自己的体内多出了一个金色的星盘。

内视术,和控物术一样,是灵虚一层的修士本能便会掌握的一种最低级的术法。

内视术的原理是可以看到体内灵气流动的情况,秦烈每天修炼完之后,都会检查自己的进度。

不过这次,让他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星盘?金色的?这是什么东西?”

从未见过任何奇异征兆的秦烈满头雾水,不过很快,他欢呼雀跃了起来。

“难道是二哥说的瓶颈出现了?”

修真境界每一层都会有一个瓶颈,不过秦烈并不知道瓶颈究竟是什么,为此,他曾经请教过秦风,秦风告诉他瓶颈二字乃是一种感悟,不能口传,只能心授,为了不让秦烈失望,秦风曾经用这种格外模糊的说法给他的心里留下了清晰的记忆。

误以为是瓶颈出现的秦烈自然高兴的不得了,整整十年,终于有希望突破了,秦烈兴奋的像个小孩子一样跳起脚来。

“别,别激动,二哥怎么说来着?对了,他说过,如果我遇到瓶颈,就让我服用聚气丹,聚集灵气,一举冲刺,就能实现突破。”

心里面想着,秦烈迅速跑到柜子前取来一个方方正正的黑盒子,打开来,里面摆着一枚黄色的丹丸。

一时间,屋子里香气满溢。

修真世界中,丹药,是修真者不可或缺的助力,每一种丹药都会对应一种境界有效,并分为四个等级:下品、中品、上品、极品…

四种品质,各有不同,品质越高,效果越强,并且丹药的表现也各不相同。

譬如下品的丹药会呈现黄色的丹气,谓之“灵黄丹气”。

中品丹药涣发青光——青云丹气。

上品丹药洁白无暇——白玄丹气。

极品丹药就厉害了,呈现出的是紫金丹气。

秦烈手中的聚气丹,只适合灵虚期的修真人士服用,品质很低,像秦家这种三流世家有专门的炼丹师负责炼制,一般情况下会给天赋较高的族中弟子配发,每个月只有一枚。

当然,这当中不包括秦烈,秦烈手里的两枚聚气丹,是秦风偷偷给他的,他知道,这是二哥省下了自己的那一份丹药留给他的,所以秦烈一直心存感激,视这枚聚气丹为珍宝,多年来,秦烈一直收藏的很好,一直不舍得用。

现在就要派上大用场了。

兴奋不已的秦烈盘膝坐好之后,不假思索的拿起来吞了下去。

“运转心法,控制灵气按照紫阳诀的法门运行,吸收药效,冲破瓶颈。”

虽然兴奋,真正行功运气的时候秦烈却一点都不急燥,这是他十年来磨练出来的心性……

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冈。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强者心性,如不动之山,任风雨飘摇,休动我分毫。

整整一大周天过去了,秦烈挥汗如雨,但是聚气丹并没有按照他的预测发挥出惊人的药效,反而始终在二十八颗金星组成的星盘中兜兜转转,也不融化。

内视术之下,秦烈疑惑了起来:难道自己一直将心法练错了?

或者,身体的变化并非是瓶颈的出现?

不急,再等等,十年都过来了,还怕多等一刻吗?

换作平常,秦烈早就放弃了,休息一会儿再练也没什么。

可这次不同啊,他的修为在族中是最低的,并不享有别的兄弟姐妹每月获得丹药的权利,家里早就把他划归到凡人的序列,丹药还是秦风二哥给的呢,就这么一颗,白白浪费了多可惜。

越是这样想,秦烈就越是强迫自己坚持了下来,如同过去十年的时间,每天都在刻苦勤奋的修行。

以往他一次性只能运转一个大周天的能力,秦烈咬着牙完成了整整三个大周天。

到最后,汗水浸湿了衣襟、浸透了后背,全身的经络都在扭曲打结,痛不欲生。

难道自己真的不是修真的材料,就要就此浪费了一颗聚气丹吗?

正当秦烈苦闷的就要放弃的时候,忽然,聚气丹陡然间放射出一道青色的光晕。

轰!

元神深处,一记洪亮的轰鸣贯穿了他的神经,紧接着,那枚丹药迅速的由黄色变成了青色,继而飞快的融化掉。

“怎么会?是青云丹气?”

正当秦烈被内视术下一闪瞬的变故惊呆的时候,绵绵不绝的灵气,就像决堤的河水奔涌而来,飞快挤进了秦烈那孱弱无比的经脉之中,强大无匹的灵气冲顶着秦烈一阵头晕脑胀,让他根本没有机会再思考下去了。

这种情况足足维护了将近小半个时辰才稍稍缓解,当秦烈清醒之后,他的身上出现一层黑乎乎的油质,弄到衣物上到处都是,斑斑块块显得很是邋遢。

“伐毛洗髓?”

惊喜来的太过突然,以致于十年来未得寸进的秦烈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错,身上的黑色油质,正是修炼之后排出的杂质,修真界管这种变化叫做伐毛洗髓。

一个修真者经过了伐毛洗髓之后,身体素质会得到飞跃性的提高,经脉得到扩张、真灵得到进化。

秦烈连忙运转了一遍《紫阳诀》心法,果然感觉到一股从未见过的强大气灵在经脉中奔腾。

欣喜的秦烈再度施展内视术,简单易懂的心诀在脑海中闪过,果然发现自己的经脉在内视术的作用下变得纤毫毕现、宽广无比,经脉中流动的灵气居然比之前提升了一大截。

“突破了,灵虚二层?”

稳重的秦烈并没有被惊喜冲昏头脑,他赶紧闭上眼睛回忆刚刚发生的一幕。

运功,行周天调息,神秘星盘,下品聚气丹……

等等!

念头闪过,秦烈终于找到了关键所在,刚刚服丹的时候,下品聚气丹经过神秘星盘瞬间暴发出了青云丹气,丹药经过神秘星盘的提炼品阶提升了,这才让强大的药力直接冲破了瓶颈。

不会吧,丹药的炼制复杂无比,丹成即品定,怎么会突然间提升了呢?

心细如尘的秦烈并不觉得自己的天赋会高的一瞬间冲破了瓶颈,这样看来,那神秘星盘绝对是促成突破的诱因,神秘星盘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体内?

秦烈很想再次服下一枚下品聚气丹,验证自己的想法,可惜他只有一枚,刚刚吃掉了,想求证也没办法了……

“没关系,虽然暂时没办法求证,三个月后,我会去药庐帮忙,药庐自有丹药可用。”

“灵虚二层,我总于突破了,现在应该可以修炼驱物术了吧。”

驱物术,灵虚二层入门的法术,也是修真者第一个必须掌握的拥有攻击性的法术,可以控制世间万物,其中譬如可以跟驱物术同时修炼的水箭术、火弹术——等等等等,都有效的攻击手段。

总之到了灵虚二层,修真者等于有自保的能力。

在灵虚一层停留了整整十六年的秦烈有些小兴奋,一时兴起,按捺不住的拿起《紫阳诀》宝典,马上展开修炼。

……

“什么?秦烈被安排到药庐了?”

秦家大宅后院,一个尖酸刻薄的叫声自小楼里传了出来,小楼内,一名身着华服的中年贵妇满脸怒容,茶水洒了一地,妇人衣袖上还也沾上了几滴水珠,显然是盛怒之下,妇人亲手打落的。

妇人正是秦一绝的五房姨太,也是秦玉的生母——张兰君!

堂前还站着两个青年,此二人是张兰君的两个儿子,在秦家大字排行第九和第十的秦玉、秦昭。

秦玉脸上挂着一层阴霾:“听说是秦风搞的鬼,他在宴会之前就去过父亲房里,为秦烈那个废物请命,父亲最终答应将他安排到我们的药庐了。”

“混账。”五姨太愤怒的拍了下桌子,恨声道:“混账,秦老二一直跟我们作对,现在把那个废物安插在药庐,摆明了坏我们的好事,你们兄弟也是,怎么一直被他压着,能不能争点气?”

秦玉郁闷的低下了头,哭丧着脸道:“我们也想啊,可是秦风天赋奇高,现在已经是灵虚五层的高手了,我们拍马也追不上啊”秦昭在一旁委屈的点头。

张兰君用手指怒戳着秦玉的脑门,恨铁不成钢道:“要不怎么说你们不争气,娘在药庐里给你们偷了那么多下品聚气丹,人家打坐的时候你们吃着大补丹,这都追不上,难道不怪你们吗?”

“娘,怎么办啊,秦烈虽然是个废物,人可精明着呢,要是他去了,我们的事准保让他发现,要是传到父亲的耳朵里,我们……”

“没出息的东西,怕什么,那个废物算个什么东西?告诉你表舅,等他到了给我好好教训教训他,别以为是秦家的子弟就可以插手药庐的事,他秦烈还不配。”

一番训斥之后,张兰君的脸色才算缓合了下来,语重心长的告诫道:“我的儿啊,多用点心吧,秦家的家主之位,可不能轻易让给秦风和秦德啊,你们懂吗?”

秦玉和秦昭闻言,双双点头:“放心吧,娘,我们会努力的,绝不让您失望。”

时间过的飞快,眨眼间三个月过去了……

“水箭术!”

秦烈的住处,一声低喝由院中传来,进入院内,只见一道拇指粗细的水流从旁边的井口激射而出,水流凭空游动,就像一条泥鳅,在秦烈手上不断变化法诀指引下,很快绷的笔直……

如同一支锋利的水箭,直指对面的枯树射去。

“嗤!”

水箭爆发出强劲的穿透力,轻而易举的击穿了院中一株小臂粗细的树干,秦烈登时大喜过望。

别人一个月就能掌握的驱物术和水箭术,秦烈花了整整三个月才基本掌握,糟糕的天赋让秦烈多少有些苦涩,不过幸好还是练成了,这也多亏了他三个月来废寝忘食、没白没黑的虐待自己,总算有了点成就。

三个月来,秦烈每天都要修炼十个时辰以上,从未有过懈怠,这股专注劲,要是被别人看到恐怕会让人当作疯子。

须知道,修境越低,紫府蕴藏的灵气就越少,很多人在秦烈这个阶段都无法一连两次施展法术。秦烈也办不到,但是他会练完一次恢复片刻,然后起身再练,别人一天练十次,他就练五十次,这么做很容易对身体造成伤害,毕竟人体也是有极限的,过于频繁的让灵气冲刷经脉,经脉自然无法承受。

然而秦烈根本没考虑到这方面,他现在需要壮大实力,让父亲刮目相看。

经过反复的修炼,秦烈的驱物术和水箭术终于炼成了,而且比起同辈弟子当中某些人还要娴熟一些,再加上不断的运转心法、磨练灵气,他的灵气变得异常的精纯,同样的境界之下,他可以比某些荒于修炼的同辈弟子多施展两到三次水箭术。

水箭术,低级法术中威力最弱的一种法术,也称为一级法术,需要一级法术驱物术驾驭。

驱物术,是所有法术的基础,以灵气驾驭实物,做到隔空摄物的地步,说来简单,其实无比的困难。

看了看时间,日头已经越过了东山,辰时过去了,到了去药庐报到的时辰,于是回屋收拾一番,带着仅有的一只小小的包裹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居住了整整十六年的小院。

……

一个时辰后,秦烈出现在位于东城区的秦家药庐门外,望着门庭若市的秦家药庐,秦烈不由自主的涌起一股雄心壮志,虽然秦家的药庐不大,可毕竟是家族的生意,如果他稍有建树,总有一天会改变在父亲心中的地位。

带着心中的宏愿,秦烈的眼神变的无比坚定,跨步走进了属于他人生的第一个起点。

走进药庐,首先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刺鼻的中草药味,这间面积足有数百尺的药庐里,有十几个粗布短衫的伙计走来走去,药庐里到处彰显着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在秦家生活了十六年,秦烈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忙碌的景象,一想到日后可以留在药庐为家族出力,秦烈就忍不住的激动,恨不得马上融入其中。

站在门前四处看了看,很快发现靠近门旁的柜台前站着一个身着青衫头戴小帽的中年人,这个人秦烈见过两次,曾经在秦家府宅里一些重大场合出现过,他叫张禄,是五姨娘的远房表弟,也是秦玉的远房表舅,眼下在秦家药庐帮忙打理生意,同样也是一个低级的修真者,实力只有灵虚一层。

秦烈走了过去,很有礼貌的说道:“张掌柜,我是秦烈,今天来报到的。”

“秦烈?”张禄先是一怔,随后脑海中回忆起三个月前秦玉来药庐时说的一席话:“十三那个废物要来了,给我好好“招待”他。”

打量着秦烈,张禄神情变得不怀好意起来,放下手中的活计,拍了拍巴掌,店里的伙计唯命是从的围了过来。

“大家听着,十三少爷从今天开始到铺子里帮忙,大家都来见过十三少爷。”张禄说着,语气像是很尊敬秦烈,但举止却一点恭谨的意思都没有。

一众伙计纷纷过来躬身行礼,秦烈很随和的向每个伙计点头示意。

张禄看在眼里,半拉身子靠在柜台上露出一副轻蔑的表情,叫道:“二子,你带十三少爷去他的房间。”

秦烈道了声谢,随后跟着一个叫“二子”的伙计进了后院。

药庐的后院是一个极大的四合院,有瓦房十数间,除了正房是张禄和其夫人的住处,还有活计们的住所,其余的都是空出来的厢房。二子引领着秦烈,走了小半盏茶的功夫把他带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前,称道:“十三少爷,这就是您的住处。”

秦烈道了声谢,旋即推开了门,可是这一看,傻眼了。

敢情药庐安排给他的住处不是厢房,相反居然是一间柴房,里面的柴火垛子堆的到处都是,别说床了,连炕头都没一个,而且到处都是灰尘和树枝。

这怎么住人啊?秦烈心想。

皱了皱眉,秦烈走了出来,刚要问个究竟,这时,一个中年妇人从正房里面走了出来,打扮的花枝招展、浓妆艳抹,手里还捧着一把瓜子,一边嗑着一边呼喝道:“二子,过来把我房间里的洗澡倒了,这鬼天气,冻死人了。”

二子点头要走,秦烈将其拉住:“等等,二子,你是不是搞错了,我那间是柴房!”

二子神情有些尴尬,不经意的撇向了那中年妇人,露出忌惮的眼神,只见中年妇人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秦烈一番,神情古怪道:“二子,他是谁?”

二子恭敬道:“回夫人,这位是十三少爷,刚从大宅那边过来!”

“你就是那个废物秦烈啊?”中年妇人放肆大胆的说道,根本不将他放眼里。

秦烈的脸瞬间冷了下来了,平素里老宅的长辈同辈叫他废物,他忍了,毕竟是一家人,但是一个下人如此嚣张的侮辱自己,还是第一次,秦烈心头起火,暗自恼怒,不过并没有发作。

那妇人显然没有意识到秦烈已经不高兴了,仍旧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鄙夷的说道:“听说了,秦家的废物少爷要来药庐帮忙,一个小屁孩懂什么啊?秦烈,按照秦家的规矩,到了这的人都要从低做起,安排给你个柴房不错了,难不成你还想住大宅里的小院啊。”

秦烈站在原地听着,那妇人似乎故意想让所有人听到一样,过不多时,张禄和几名伙计听到后院的动静跑了进来。

“怎么了?夫人?”张禄忙问道。

妇人正是张禄的老婆,妇人道:“没怎么,咱们的十三少爷嫌安排的房间脏,不想住,不想住你可以走啊,一个废物,要不是含着金汤匙出生,到我这当个伙计你都不配,还挑三捡四的,装什么少爷!”

秦烈的脸变得无比的难看,别看他年纪不大,城府却是极深,他妇人如此嚣张跋扈,肯定有人在背后教唆指使,否则是一个外姓家奴哪有这么大的胆子,而他现在所在的药庐归五房掌管,指使妇人的人不用猜也呼之欲出了。

秦烈没有说话,眼晴直勾勾的看着张禄,跟一个妇人一般见识,有损他的身份。

张禄见状,干笑了两声,走过来道:“十三少爷,是这样的,按照秦家的规矩,旦凡来帮忙的都要从低做起,这也是老爷的意思,我们也没办法,您要不将就将就?”

这对恶奴夫妇,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的天衣无缝,可是光这么说,秦烈岂会相信。

他又不是傻子。

即使到家族打理生意,也没有刻薄成这个样子的,这对恶奴摆明了在刁难自己。

秦烈平日不喜言语,不代表他好欺负,听张禄说完,秦烈将包袱扔在地上,道:“张禄,你确定要这么做?”

张禄还未开口,恶妇拉到了声调一副叫嚣的样子道:“哟 ̄少爷生气了啊,看这小脸,真是吓死人哦。”

听着恶妇的轻侮,众伙计哄堂大笑,摆明没将秦烈放在眼里。

秦烈再也忍不住了,喝道:“泼妇,你给我闭嘴,你没有说话的资格。”

恶妇见状,两只眼睛瞪的溜圆,双手往腰上一掐,声音变得异常的尖锐道:“臭小子,你敢说老娘,你算什么东西?老娘跟你拼了。”恶妇话不多说,叫嚣着跑了过来,扬起双手便往秦烈的脸上挠了过去。

张禄也不阻挠,阴测测的往旁边一闪,似乎准备看热闹。

秦烈虽然不想打女人,可这泼妇着实过分,再加上自从进了药庐之后安排的柴房和伙计的嘲笑,一件件一幕幕激的他实在是忍无可忍,要是不好好教训教训这对恶奴,以后在药庐哪还会有威信可言。

“斗胆!”秦烈厉喝一声,倏地掀起一脚,正中恶妇的肚子,砰的一声,将恶妇狠狠的踹了出去。

恶妇显然没想到秦烈真敢动手,小腹中了一脚,整个人都飞了起来,狠狠摔在了地上,当场呕出了一大口血。

秦烈虽然近日才突破灵虚二层,但过往十年来一直修炼《紫阳诀》中强身健体的玄技,力气比普通的壮汉还要大一点,恶妇始料未及,重伤倒地,这一幕,看的众伙计眉头狂跳。

“你敢打我夫人!”

赞赏

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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