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你死了没

那个该死的电梯,我一步跨进去,却做了自由落体运动。35xs我一边心中咒骂着,一边扶着旁边的墙壁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四周黑洞洞的,光线很暗。

这里不像是电梯底部的密闭空间,而像一条幽深的走廊。手指下的触感粗粝不平,借着微弱的光线看了一下,是大块大块的石头垒成的墙壁。

我这是掉到哪里了?我不禁心虚起来。

我站住,仔细辨认,隐隐听到嘶哑的咒骂声,声,哭泣声,哀嚎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的味道,混着经久不见阳光的腐败发霉的气味,令人作呕。

恐惧瞬间入巨大的手扼住我的喉咙,我跌跌撞撞地跑了几步,面前豁然开朗,竟是一间很大的屋子,四周是厚厚的石壁,正对着的墙壁上,在很高的位置有一个不大的窗户,镶着铁栅栏。侧面立着一根十字型的刑柱,上面绑缚着一个人,手臂平伸,双脚离地。看那身量,应该是个男人。

铁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像给他的身上打了一道光束,使他整个人沐浴在金色的光芒之中。我如被施了魔咒一样走到他身前,仰头望他。但见他衣衫褴褛,碎布条一样挂在身上,浑身是发黑的血污,有的伤口已经溃烂,有的伤口还在淌血。我看不清他的脸,他的头发很长,乱蓬蓬地草一样遮住了大半的脸颊。他的头无力地歪在一边,像死了一样的了无声息。

出于救人的本能,我压住心头的恐惧,连这儿是哪里都顾不得多想,抬手去解他胳膊上的绳子,那绳子嵌进他的皮肉,将他的胳膊牢牢地禁锢在横着的架子上。

绳子很粗,黑甸甸的,以我的手劲儿根本动不了分毫,更郁闷的是,我连绳结都没找到在哪儿。

我环顾四周,想找个剪刀之类的工具。这才发现在他对面的整整一面墙上,挂满了各种型号尺寸的皮鞭,铁链,还有好多我不认识的东西。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难道是我好死不死,掉到十八层炼狱来了!

心下挣扎了一下,他会不会是十恶不赦的犯、杀人犯?那我岂不是做了东郭先生?不过我这人向来心软,见不得人受苦。电视里见到饿得如大头鬼一样的非洲孩子,都让我泪眼婆娑,恨不得立刻坐飞机飞到非洲去做志愿者,更别提此刻看到他这幅凄惨模样。

我去对面墙前挑拣了一下,拿起一柄类似于匕首的短刀,刀柄和刀刃上还沾着黑色的血迹,我差不多是用两根指头捏着提了过来。

我费力地用刀割他身上的绳子,因为他给悬挂在刑架上,所以我只能踮起脚尖,举着胳膊,这让我很难发力,又怕失手伤到他,他可禁不住我再捅一刀了!汗都出来了,才看到绳子起毛。

我一边割绳子一边颤声问他,“喂,你死了没有,你要是死了可得告诉我一声,我就不费这劲儿了!”我的手触到他的胳膊上的皮肤,还好是温的,不是冰冷的,禁不住轻吁了口气,“太好了,你还活着呢!”不禁欢欣鼓舞,干劲儿十足。

突然耳闻有人大喊,“有人劫狱!”

啊?什么年头,还有人劫狱?我轻蔑地摇了摇头,脑袋被门挤了,劫狱?哼!

心中嗤笑着,手上却一直没停,直到有一群人冲进来,拿大刀比着我,我还在如入无人之境般地割呀割,割呀割……

第2章将她绑起来

一人上前,像老鹰捉小鸡似的揪着我的头发将我拖了开来。我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今天刚做的头发,这下彻底成鸡窝了。

我拳打脚踢,被那人一把扔在地上。人摔到地上,头脑却清醒了。不对啊!我这是在哪儿?为了便于继续思考,我索性躺在地上,眼睛却叽里咕噜地四处打量。

牢房?没错,还不是现代的,连电椅这种高科技刑具都没有,落后!看看这群人,穿着黑色的长袍,披头散发的,哪有半分人民公安的威风凛凛,切,只能叫牢头;再看看他们手里拿的,没有抢,也该拿个警棍什么的,又是刀,又是剑的,还玩儿冷兵器呐!

我正在胡思乱想,众人分开,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如风摆荷叶似地扭着胯走了过来。他穿着暗红色的锦袍,上面绣着团花,倒也生得五大三粗的,身量不矮。就是唇红齿白,怎么看都觉得他擦了粉儿了。

刚才揪我头发那个人,躬身抱拳“禀马公公,抓住一名露体的劫狱女子。

我呸!长眼睛了吗?说的是人话吗?本姑娘这件prada黑色吊带裙,是花了半个月生活费在地摊买的,老板拍着胸脯跟我保证是超a版的。

还是那位马公公识货,一手叉腰,一手伸着兰花指,翘着指尖依次点着他们,细声细气地说:“一群废物,你们懂什么,这是夜——行——衣!”

他继续操着他的公鸭嗓,摇头晃脑道:“你们再看看她脚上的暗器,戳身上就是个透明窟窿,指不定还抹了见血封喉的剧毒,你们没人破了皮儿吧!”

说得那群人都纷纷查看自己在外的手脸。

我有必要介绍一下我自己和我这身行头的由来。我,林若溪,22岁,x大在读学生。事出的起因都是因为我同宿舍的天仙张,新交了个男朋友,这孩子内心极不自信,总怕男友禁不住。于是让我们一宿舍的女生扮成各具特色的美人,陪她去约会,细观察男友的反映,有没有色迷心窍,把持不住。

天仙张给我的定位是“狐狸精型”,把我愁得,一宿没睡好觉。

早上醒来,我梳着自己清汤挂面一样的长发问她,“仙儿啊,给我换个清纯玉女型的成不?”

“不行,可儿扮过了。”

“那精明干练型的也成。”

“苏苏扮的就是办公室。”

我咬咬牙,“依人型的总可以吧!”

一个枕头飞过来,伴着天仙张的一声爆喝,“我就是依人型的!”

“好好好!你依人,你依人,我是‘狐狸精’。”我只能认命。

我被天仙张押着买了一件全黑的吊带裙,细细的肩带,贴身的裙型,走路迈不开步子。她非说是我腿不够长,翻出一双三寸高的细金属跟高跟鞋让我穿上,就是眼下被当作暗器的这双。

这还不算,又押着我进了一家发廊,跟发型师一通叽里呱啦后,将我长直发整成个梨花头。我看着镜子里一脑袋的草长莺飞,尖叫出来,她却眉开眼笑地说这是时下流行的“凌乱美”。美吧!现在成鸡窝了。

就这样,又给我化了个让人见了晚上能做恶梦的浓妆,那烟熏的眼影!猩红的嘴唇!临出门还告诉我,“记住,要半眯着眼睛看人。”

“是这样吗?”我虚起眼睛问她。

被她一巴掌拍在肩膀上,“别跟近视眼看不清似的。”

为了制造良好的出场效果,她让我单独赴会,地点是云景大厦三十八层咖啡厅。在她与男友聊过天,喝下半杯咖啡后,再施施然出场。

当我一瘸一拐地赶到云景大厦时,看看表,已经过了十分钟了,按开电梯,低着头就冲了进去……结果,就到这儿了。

在我还神游的时候,那个娘劲儿十足的马公公,问向旁边的人,“这是今天第几拨劫狱的啦?”

天,我还不是沙发!

旁边的人恭敬地答道:“第十一个,不过其余的人都哭晕在大牢外面,还有两个撞了墙,磕破了脑袋,被家人抬回去了。只有这个女子不知如何跑了进来!”

“哦?这慎行司天牢的铜墙铁壁,她也能进来?”马公公明显来了情绪,翘着手指一指我,“来人,将她绑起来,咱家要亲自审问。”

第3章谁派你来的

我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人绑在了十字刑柱对面的一根柱子上。粗粗的麻绳勒进我的皮肤,上面的毛刺刺得我很疼。马公公摩挲着无须的下巴,看着我道:“细皮的,用什么好呢?”

说着,亲自到刑具架上翻检,先拿起一根粗粗的皮鞭,摇头自言自语,“一会儿打得血淋淋的,太难看了,咱家可刚吃过午膳!”扔下粗的,又挑了根很细的鞭子,掂了掂,很是满意,“这个正好,不会毁了丫头的皮相。”

要不是有绳子支撑着我,我就瘫在地上了!

耳闻“啪”的一声响,我“哇”地哭出来,眼泪如黄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马公公摆着一只手,细声安慰我:“别哭了,没打着。咱家就是试试合不合手。”

我勉强止住哭声,这才发现刚才的一鞭擦着我的脸颊落在我身边的地上。怪不得,没觉得疼呢!

脸上尤挂着泪珠,我抽泣着,“公公,别费力气了,再把您老人家累着,您问我,您问什么,我说什么。”

“嗯!丫头,算你识时务!都像你这样,咱家也不用挥鞭子挥得一胳膊粗,一胳膊细了!说吧,谁派你来劫狱的?”

谁派我来的?还不是天仙张那个臭丫头,我倒霉就倒霉在她身上了。不知她现在见不到我,心里怎么骂我临阵脱逃,不够义气呢!当然,我不能那么说。我也看清形式了。好死不死,穿了呗!不光穿到牢房来了,还被当成劫狱的了。

“我也不想来啊!”这可是大实话,说到这儿,我悲从中来,又嚎啕大哭了起来。

马公公有些不耐烦了,“丫头,别考验咱家的耐性,对你可没好处!”说着扬扬手里的鞭子,一指对面的人,“你可识得此人。”

我抬头看去,很无奈地摇头,“不认识。”

眼瞅着鞭子又扬了起来,我惊叫,“我还没看清呢,让我看看他的脸!”

马公公一示意,一个手下过去,抓起那人的头发,让他的脸露了出来。鬼呀!我差点叫出来,那人一脸的污血,眼睛都肿得睁不开了,纠结的头发和寸长的胡须上都是血,一缕一缕的粘在一起。

我哆嗦着,“这……这,别说我没见过他,就是见过也认不出来啊!”

马公公也扭头看了看,颇有些惆怅地自语道:“也是,都看不出本来样貌了!”

我乘胜追击,“公公说得在理。其实刑讯贵在取得有用的讯息,若像这样将人打得面目全非,还有什么意义?别说想救他的人认不出他来,公公您别误会,我不是说我,我是真的不认识他,我也不是跑到这儿救他来的。就是他的仇家经过他面前也会视而不见,熟视无睹,径直离去!……”

十分钟后,我继续滔滔不绝。

“那您费了半天的力气将他抓来是为了什么呢?就为了毁了他的容貌,让人都认不出来吗?……所以,我认为,刑讯不该打脸,现在我连他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您非让我承认我是来救他的,太强人所难了!……”

我是有这个毛病,越紧张越话密,叙叙不停,有如唐僧上身一般。我想这是一种生理现象,在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演讲中可以让我的大脑麻痹,忘记紧张恐惧。问题是,在这种状况下,通常没有什么逻辑思维而言,我只能颠三倒四,车轱辘话说来说去,不知所云。

就像此刻这样,我口吐莲花般地没完没了,不知说了多久,终于感到口干舌燥,渐渐停了下来。屋里一时变得安静极了,很是突兀。所有人都跟见了外星人似的看着我。我一阵心虚,只等着挨鞭子了。

第4章姑娘,歇口气吧

须臾,马公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吩咐手下,“记下来,丫头说得有道理,以后刑讯犯人不许再动脸。

长这么大,我第一次为自己废话连篇找到观众,立刻觉得油头粉面的马公公也不这么讨厌了。知音难求啊!

旁边有人搬过一张桌案,拿出纸笔,奋笔疾书。马公公想起什么来似的说:“那这个人,你到底……”

我顾不得嗓子冒烟,接口道:“说到这个人,我还有一个小小的建议,一味的严刑拷打并不是办法,你们看看他……”

众人齐刷刷地回头。那个人一动不动,连是否在喘气都看不出来。

“看到了吧!看到什么了?众位大人有没有发现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大人们都没有发现?”

为了制造效果,我停下来瞪着眼睛问他们,直到他们面露迷惘才接着说:“这个人快被你们打死了,只剩下半口气了,再打下去会怎么样?会死的!他死了还有价值吗?还有作用吗?还能发挥余热吗?人死了就是死了,我从来不相信投胎转世之说,因为,没有人真正知道死了之后会是什么情况……”

二十分钟后,我从破除封建迷信的说教中转回正题。

“好,我们言归正传。我们再来说说刑讯的真正意义。人都是有弱点的,没有弱点还能称之为人吗?如果你们想从他的口中得到想要的讯息,就应该去找他的弱点。贪财的以金银诱之,贪女色的,就对他使美人计,贪权贵的,就许他高官厚禄。你们知道这个人的弱点在哪里吗?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被我目光扫到的人,都纷纷摇头。

“这就是了,一味地严刑拷打只会让他越来越麻木,大不了就是被打死呗!打死了,你们还能得到什么?人是没有来世的,也不可能投胎转世……”

又过了半个小时。

“所以说,打不管用,要动脑子,不是让众位大人挖空心思,绞尽脑汁去发明新的刑讯方法,而是要做到“不打而招,以德服人”。打造全新的,不同凡响的,与时俱进的牢房,一个好的牢房应该是犯人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地方,是失足的人,人生新的起点……”

又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声音嘶哑,但依旧挣扎着断断续续,气若游丝地说道:“所以……我不是来救那个人的……他都快被你们打死了,救回去也是半死不活了……死都死了……我还救他干什么……人又不会转世投胎……”

“够了!”满头黑线的马公公将我喝住。我抬眼看看窗外,天都黑了!

一边笔录的那个人身前的桌子上已经堆了雪片一样的纸,有的已经飘到地上,他哆嗦着从纸堆中抬起头,都快哭出来了,“姑娘,歇口气吧,我笔都写秃了。”

马公公一挥手,“咱家在这天牢里忙了一天啦,还有一堆正事儿等着做呢,他到底是你什么人?”

我呆滞着,我要认识他,还费这么多话干嘛?

第5章他是我夫君

鞭子带着呼啸的风声打在我的胳膊上,我“啊!”地一声惨叫,气壮山河,响彻云霄。长这么大,爹妈都没舍得碰过我一根指头,却跑到这儿挨打来了。

我没命地叫:“我再看看,我再看看,让我仔细看看……看出来了,看出来了,他是我杀父仇人!”

眼瞅着刑架上的那人哆嗦了一下,原来醒着呢!

瞧我多镇定,危急关头依旧保持着头脑的清晰缜密。这不秃子脑袋上的虱子,明摆着吗?他被整得这么惨,肯定跟这些人苦大仇深,我可别站错队。

果真马公公停下来,狐疑地看着我,过了会儿,伸出一根指头点着我的脑门,“丫头,看清楚了再说,跟他结怨的都是乱臣贼子,诛九族的人,怎么?你是那个漏网之鱼吗?”

啊?!早说呀!

“看错了看错了,我再想想……”我这次是认真打量他的,可是他一脸的血,又胡子拉茬的,看不出多大岁数。我一咬牙,一闭眼,“这会儿我认出来了,他是我爹……”

那个半死不活的人又地哆嗦了一下,这是被人打抽筋儿了吧!

连马公公都有气无力了,“你刚不说你爹给人杀了吗?”

我说了吗?老爸对不起啊!女儿不孝啊,胡说八道,祝您老万寿无疆,永远健康!

鞭子呼啸着又抽了过来,打在我身上,火辣辣的疼,我从来没有这么痛过,全身的每个细胞,每个神经末梢都在尖叫。我徒劳地扭动着身子,厉声尖叫着,“别打了,我说,我说,他是我——夫君!”

我差不多是喊出来的。四周静静的,一只乌鸦从人群头顶飞过,所有人都看着怪物一样看着我,对面刑架上的人,头一垂,耷拉到胸前,晕死过去了。

马公公也累了,听我叨叨了一下午,此刻也是头痛欲裂,自言自语道:“难不成又是个疯女?想嫁给他想疯了?”

不会吧,还“又”,这是什么世道?姑娘们哭着喊着要嫁一个半死不活的人?

马公公用鞭子指了指我,吓得我一哆嗦,“丫头,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是怎么进来的?说简单点儿”

这个问题好回答,照直说就行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到这儿了,我本来正要进……屋的(电梯),结果晕过去了,醒来就到这儿了。不如公公去问问门卫,是谁将我带进来的,没人带我,我也进不来,您看我这个样子,像个说谎话的人吗?刚才是被您打得胡说八道,其实我真的不认识这个人,所以您看,打是不管用的,容易屈打成招,一个好的牢房应该是……”

所有的人差不多都要夺门而逃了。马公公扭头吩咐旁边的人,“先将今日守门的门卫监押起来,咱家明日审讯。”

对不起,守门的几位,我也是为求自保,狗急跳墙,不是成心牵连你们的。

马公公手抚胸口,有气无力地说:“今儿就到这儿吧,咱家头都疼了。”又慢悠悠地转过去,看了一眼刑架上的那个人,“丫头说得也有道理,打死了,我真不好向锦公公他老人家交待,来人,把他放下来,别让他死了,等他缓过些来,再上刑。”

马公公又转向我,“丫头,看你这样子也真不像个劫狱的,比外面那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也不如,人家还知道哭着喊着要替他死呢,你倒好,挨了几鞭子就哭爹喊娘。只是难为你竟然跑了进来。若是你没进来呢?咱家还能考虑放你一马,可是既然你已经进了我这慎行司的天牢,就由不得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的一张大饼脸在我眼前放大,“你就在这慎行司的大牢多住几日吧!”盯着我看了一眼,嘴里又“啧啧”出声,“瞧这小模样,把脸上的灰洗掉,应该还不赖。”

拜托,那是烟熏妆好不好!我也知道,我这一哭一闹的,只怕已经变成熊猫眼了,这会儿,我都能看见,我留下的眼泪都淌着黑色颜料。

马公公又吩咐手下,“给丫头一件女囚的衣服,衣不蔽体的,有伤风化。”他最后看着我,“丫头,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为他来的,你就来照料他吧,若他死了,他要受的刑罚就由你来代替。”

欲哭无泪,我还是早死早投胎吧可是人会有转世投胎吗?我还回得去现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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